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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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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螢幕光影消散,托雷再次深嘆了一口氣“要把它搬回去總部才可以破解加密系統。”

他關上了電腦的電源,然後又將接駁的電線一一拔去“傑諾斯,那個經常和淩在一起的吸血鬼叫什麽名字?”

“你是說藍堂英嗎?那可是個有趣的家夥呢…”

“那是誰?校外的吸血鬼嗎?”

“你是在開玩笑吧?上次在酒吧的時候,明眼人也看得出你一定是很痛恨那個人,而這一次聽到他的名字卻變得好像不認識他一樣,你這是在玩什麽啊?”

零皺起眉頭想了想“我真的不知道有這個人。”

托雷聽了之後察覺出了問題的不止淩一個,連忙要求傑諾斯替他把房內的所有東西搬回總部再找人把電腦解密。

傑諾斯向他使了個眼色便打電話找人來幫忙搬運,而托雷拉著錐生零走到書桌邊,從抽屜裏取出了電子筆記本,翻出藍堂英的資料給零看了一下。

“記得嗎?”看到零的眉頭依然深鎖,托雷已知他根本記不起來,但還是再問了一次確認。

零搖搖頭,托雷便和他一起去了理事長的資料室,才發現在這裏完全沒有藍堂英的資料,然後他們又去問了理事長和一些班上的同學,就連夜間部的支葵也問過了,居然完全沒人記得起藍堂,就像他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

唯獨克羅諾斯的資料庫裏仍然存放藍堂的資料在裏面。

藍堂英是唯一參與過淩的秘密研究的人,與事件可能有著莫大關連,亦最有可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但現在唯一可以確認的情況——在黑主學園內,藍堂英的存在幾乎被完全抹除。

兩個星期很快便過去,淩卻一直沒有回來,托雷跟錐生零見及繼續留在這裏亦不會再找到任何線索,便一起離開了學校並前往薩克家的別墅。

這座別墅不單未如零想象般宏偉,居然還要連半個守衛都沒有,裏面的擺設也只是普普通通,不知情的人看到大概會以為住在裏面的只是一般中產階級的家庭。

“零,你站在這裏別亂動。”托雷把房門上鎖便看向書桌的方向,扭了一下桌上的鋼制筆筒,然後又不知道在對什麽人說話起來“吶…給我快一點,我可不想自閉一樣呆在這房間裏。”

半響,書桌忽然升高了些許,再自動移到一旁,在它原來的位置開出了一條秘密通道,二人經過一條樓梯後便踏進了一個殿堂,無論墻壁、天花、還是地板,全都用上鈦金屬作為材料制作,一片暗啞的純銀色設計絕不顯得半點浮誇,空間大得可媲美藝術館的主展廳,卻除了幾枝暗燈以外完全沒有置放任何家俱或者裝飾,唯獨懸空的巨型螢幕吸引住錐生零的視線。

“托雷.哈特湼特,難道你忘記了總部是禁止外人進入的嗎?”

殿內的另一端傳來傲慢的女性聲線,托雷聽見便連忙介紹“她就是我和淩經常提起的賽菲利亞,這位是錐生零,算是自己人。”

賽菲利亞步近二人,銳利目光落在零的身上,令他感到有些不自然,她又摸摸自己的唇,似乎想到了些什麽,再看向托雷“你的報告呢?”

托雷向賽菲利亞解釋了情況後便馬上被她狠狠的斥責了一頓。

最後她安排了錐生零住進淩的房間,並批準他在托雷陪同下每星期去見一次壹縷,又派人去查探淩的去向。

時間轉逝,無論是藍堂還是淩仍然是沒有半點消息,而電腦的防衛亦未能完全解除,他們試過用她的瞳膜紀錄去通過認證系統,卻發現他們做的事全都在她預計之中,這方法並未能真正通過認證系統,才讓托雷記起她在發動納米機械的時候眼瞳的顏色會稍微改變。

但她沒有完全斷絕他們的機會,只是設下了至少上千道五十字的密碼給他們慢慢破解,然而每一次成功解除一道密碼後得到的回報卻是讓他們重溫四人的舊照片,多得她這樣的安排,二人的思緒才能從混亂中逐漸平服下來。

錐生零掩著半邊臉,渾身散發著殺氣,看著最新一次解密後得到的照片“她還真的很會耍人…”

“……唔…這張…應該是在動物園那時候拍的。”托雷喝著牛奶,有點口齒不清。

每當他們想到她是為了令自己放心才這樣做,壓力就像倒進竹水鳥的水,直到心裏註滿了壓力,然後看到她留下的照片,想起他們往日的快樂回憶,壓力又再一次得到消解。

“我先回去休息,有消息再通知我。”

零沒好氣的交代了一聲,便獨自回到房間,才剛走進房內便立即躺到床上,細看周圍的擺設,墻上的玻璃箱裏掛著酒紅色的小提琴,琴身上有著薔薇的刻紋,托雷說這是她最喜愛的小提琴;桌上的相架裏有她的照片,拍下這張照片時的她臉上訴說歡樂,托雷說這是她在十六歲前唯一一張臉帶笑容的照片;床畔有一個放置玻璃杯用的小架子,托雷說她偶爾在半夜造噩夢驚醒便會想喝水。

咬著下唇緊緊捏住床單,淡紫漸轉焰紅“為什麽…不能由你來告訴我…”

這一刻的他已在為自己做過的事而感到後悔,難道她就真的那麽狠心棄他於不顧,連一次機會都不肯給他?

“……零…”

兩個不同的存在,擁有相同的名字;兩個不同的地獄,回響相同的思念。

藍堂輕輕敲了一下身後墻壁,傳來的回聲深沈而又厚實,似乎要破壞它也有一定的難度。

窄小的房間裏只有四道墻、一枝電光管、一面掛鐘和一張老舊的桌子,而桌上淩亂地放置著一堆雜物,卻沒有最重要的門,這兒根本沒有任何出入口。

再看看那個完全沒有求生意識的淩,在她身邊的血漬一直都有增無減,她的體溫更是持續異常,逼得他每天都必須運用力量去替她降溫,她分明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受到了不少重創,但無論他怎麽質問,她都絕口不提,總是說什麽都沒發生過,還要他別想太多。

藍堂想到這裏,不禁嘆氣“餵餵…你有時間想錐生零還不如想想怎樣離開這裏…”

他只不過是在自己的房間裏睡覺,當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這裏。

“抱歉…又把你牽連進來了…”她微笑著道歉,聲線卻微弱得幾乎沒辦法聽見。

“你還是別說話好了,休息一下吧。”

藍堂總覺有人趁他熟睡的時候出入這裏,因為每當他醒來的時候,房間裏總會多了兩份餐飲,而其他東西亦明顯被移動過。

“優姬…真的是笨蛋,居然相信那個人說的話…”

她似乎終於願意開口說明情況,藍堂馬上追問“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我也不清楚是誰,只知道那是把我們困在這裏的人,一切都是他在操控。”

“用你的力量應該可以輕易離開這裏,為什麽不逃?”

她冷笑一聲“不可以逃呢…不要再問了,你已經很久沒睡了,快點去休息。”

藍堂一直不肯進睡也只不過是想等那個人出現,但他足足等了三天仍然未見任何人影接近,而最神奇的是新的餐飲總會在他們沒註意到的時候出現在房內,假若這樣的情況仍然是持續不變,他鐵定會以為自己是精神失常了。

他不甘心就此放棄等待,並沒有依從她的意思去辦,眼怔怔的看著餐盆的位置,但無論掛鐘的時針劃過刻印多少遍,眼前的景像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沈悶的氣氛使他敵不過睡意,最後還是緩緩合上眼簾。

堅持不懈的藍堂令她回想起和零的一夜,蒼白的臉流露些許笑意,過去的她不曾想象自己可以看到零的睡相,更沒想到可以在他懷中渡過一夜,那是她有生以來初次明白到幸福的感覺,但當她

擡起頭看到被鎖鏈緊扣的雙手,認清了現實,心又再一次變得沈重。

“什麽都沒有改變過…”

無論前世今生,她都只有被困綁於牢籠的命運。

在黑主學園生活的數年間,她曾以為自己不再受到束縛,沒想到如今又再一次落得這樣的境況。

時光一點一滴的消逝,克羅諾斯在賽菲莉亞的管理下運作如常,但他們依然找不到任何線索,而她的安慰亦漸漸變得起不了作用,知道內情的人都變得焦躁不安。

組織派出的搜查員如常監視著世界各個角落,辦公室裏的技術人員仍然忙於破除密碼,每個人都極力隱藏著憂郁,保有規律地進行著各自的工序。

托雷和錐生零二人曾想過親自去找她,但遭到賽菲莉亞極力反對,最後只被允許靜坐在辦公室內靜候佳音。

克羅諾斯動用八成人手去探查她的行蹤卻一直無功而返,即使加上他們二人亦不會幫上什麽忙,倒是可能會在找到新線索的時候難以連絡,便命他們留在總部內等待行動命令。

托雷忽然打了個響指,引來辦公室所有人的註目“試試翻查黑主優姬遇害當晚在總部的所有出入口的門鎖開關紀錄。”

零覺得此舉未免有些多餘 “之前不是已經看過一遍出入紀錄?而且所有出入口都要經門衛允許才會開啟,她根本沒有來過總部。”

“為了確保薩克家的安全,在總部建造的時候一定有為他們準備私人的逃生通道,但在那些通道上不會加上監視儀器,只有薩克家的人和建造者才知道確實位置,卻會留下門鎖開關的紀錄。”

托雷輕拍零的肩膀示意前行,繼續解釋“如果她經從那些通道出入總部,根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覺。”

“照你這麽說,我們也沒可能知道確實位置吧!”

托雷停步於房門前“那你猜猜以前的她是怎樣在嚴密監視下從總部逃出去?” 他側起腦袋看著零,語氣帶點戲謔的意味。

零皺起眉想了想“莫非…”

托雷滿意地點點頭,話語間二人已經到了她的房間裏,托雷走進浴室幷敲著墻磚尋找機關的位置,可是他幾乎把全部位置都逐一敲過仍未找到正確答案,再細心觀察周圍的擺設,才發現墻上其中一個金屬掛勾有點偏移,他試過扭、拉或者按它都完全沒反應,難道他真的猜錯了?

零的視線沿著那掛勾所偏移的指向看去,那裏正好懸著一盆盆景,他試著輕力把它下拉了一下,懸著的鐵煉未有繃緊,似乎是找對位置了,便再使勁拉了一下,浴缸後的墻壁隨之打開。

托雷向他豎起母指,二人立時踏入秘道探個究竟。

沿途彌漫酣甜的香氣,隨著步伐前進,撲鼻的氣味愈發濃烈,托雷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這香氣混和了微弱的血腥味,身後傳來微弱的喘息,他回首一看,才註意到零的雙眸已染上赤紅。

托雷連忙回到他的身邊把他扶住“能忍住嗎?”

零沒有馬上回答,只是繼續前行,十數步後才緩緩開口“這是她的血…”

托雷聞言色變,加緊了腳步,經過一段迂回的暗道,直達一道緊鎖的大門,墻上有著一道凝固了的血漬,循著它的軌跡可以看出是她依靠著墻緩步前行而留下的,但染血的位置並不多,這令他們稍微安心下來。

他們在門前的地上找到了狩獵女神和一張銀色的卡片,托雷忽然咬牙切齒的撿起了地上物品便氣沖沖的拉著零離開。

零的手被托雷捉得生痛,緊緊的皺著眉忍耐手上的痛楚,隨著他的步伐離開密道,回到房內,托雷馬上打開抽屜取出血包遞給零,一臉不悅地坐到沙發上,深吸了一口氣,再微微呼氣,冷靜過後才緩緩開口“這種東西應該在三年前已經全數摧毀才對,怎麽會在這裏…”

零徹底的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麽,瞧瞧他手中的卡片“那到底是什麽?”

只見托雷的手握得更緊,過了一會又放松了力度“Ns增幅器,這是可以操縱納米機械的儀器。”

房內一片靜默,安靜得可以清楚聽見掛鐘上的時針轉動的聲音,二人心中充斥著不安。

他們終於找到了指出淩是被迫行兇的證據,本應感到高興才對,但目前線索卻在告訴他們——淩正身陷險境。

“單論體能,時間守護者當中每一人都比她優勝,但要是她用上特蘭斯的話,我們這邊完全是沒有勝算可言。” 托雷開始冷靜地分析,

“這是什麽意思?”

“要是對方手上還有其他的Ns增幅器,我們便很大機會要跟她開戰。如果能掌握對方的目的,應該會更容易解決問題。”

如果對方的目的是獲得權力或者想用她的安全來威脅克羅諾斯,他們絕對是找錯了對象;

如果對方要的是金錢,應該早就想辦法連絡他們進行勒索才對;

要是對方要的是淩本人,可能是貪圖她的力量或者制造武器的技術,也可能是…

一旦想到這裏他們便覺得不寒而栗。

褲袋傳來幾許顫動的聲響,零掏出手機看了看,臉色微微發青,視線轉向桌上的另一臺手機,又皺著眉看向自己的手機,反覆數遍依然未敢閱讀簡訊內容,托雷覺得奇怪便走到他身旁看看手機的屏幕,然後他也開始重覆著零剛才做過的舉動。

“這是…”托雷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看“有訊號…”然後又搶過零拿著的那一臺。

零表情繃緊“到底是什麽回事?她的手機明明在房裏,又沒人碰過,怎麽可能…發簡訊給我…”

“看看就知道!”

一聲‘嗶’的提示音過後,從屏幕上看到的留言更令他們不明白狀況。

作者有話要說: 11年8月全文大修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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